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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易思想中“变易不易”与常变观点


《周易》古有“变经”之称,其实,变与不变总是一致在一起的。王夫之就说:“《易》兼常变。”(《周易别传•系辞下传》)《易》之名自身也含有常变之义,孔颖达在《论易之三名》中引郑玄《易赞》和《易论》的话说.•“《易》一名而含三义,•易简一也,变易二也,不易三也。”(《周易正义》卷首)变易为变,不易为常,变易不易合起来便是对立一致的常变观。《周易》不只有常变之名,更有常变之实。《系辞》有言:“《易》之为书也,不行远,为道也屡迁,变动不居,周流六虚,上下无常,刚柔相易,不行为典要,唯变所适。”但是事物有变就有常,有常就有变,《周易》既在“变动不居”中显现了恒常通久的不变规则,又在恒常通久中体现了“惟变所适”的可变规则,这种“常中有变”、•“变中有常”的思维便是所谓的“天行”,即天道运转规则。

先甲三日,后甲三日,终则有始,天行也。(《蛊卦•彖》)

重复其道,七日来复,天行也。(《复卦•彖》)

君子尚消息盈虚,天行也。(《剥卦•彖》)

事物运动,由始到终,终了又始,循环往复,变又不变,这就叫“无平不陂,无往不复”(《泰卦》九三爻辞)。“复”的意思便是事物无论怎样开展改变,终究仍是要回到初始之位,可见,“复”便是变中有常的天道运转规则。古人以为世间万物都在变,唯有天道规则自身是不变的:这天道规则永恒不变的最高体现便是天上地下、阳尊阴卑。《系辞》开篇就说:“天尊地卑,乾坤矣定。”事物改变有必要遵循天道运转的规则,体现尊卑长幼的次序。这种常变规则也是《周易》成卦的底子准则。

是以立天之道曰阴与阳,立地之道曰柔与刚,立人之道曰仁与义,兼三才而两之,故《易》六画而成卦。分阴分阳,迭用柔刚,故《易》六位而成章。(《说卦》)

《周易》每卦六爻,代表三才之道,三才之道又各有阴阳、柔刚、善良之分,故曰:“兼三才而两之”,“六画而成卦”。六画就位次而言,可“分阴分阳”,即以初、二之位为地之阳、阴,三、四之位为人之阳、阴,五、六之位为天之阳、阴。阴阳之位,对立一致,反映了道的恒常不变的模式;就爻变而言,六画乂“迭用柔刚”,即六爻与六位迭用,或刚或柔,运动不息,改变不止,所谓“爻者,言乎变者也”,它体现了道的运转改变状态。六位的阴阳与六爻的柔刚,也即道之常与变,彼此交错,互相迭用,构成了易卦的底子组成规则。

刘勰借用《周易》变与不变的思维来阐明“为文之用心”的道理,构成了《文心》中独特的文学常变观。

(一)经意有常、伟辞自铸

刘勰在《辨骚》篇说《楚辞》之作,“虽取熔经意,亦自铸伟辞”,他以为经是常,是“恒久之圣道,不刊之鸿教”,所以为文必宗经:

文能宗经,体有六义:一则情深而不诡,二则风清而不杂,三则事信而不诞,四则义直而不回,五则体约而不芜,六则文丽而不淫。(《宗经》)

“情深”、“事实”指真,“风情”、“义直”指善,“体约”、“文丽”指美,这“六义”是刘勰从经文中总结出来的真善美的艺术规范,它们是写作的底子要求和最高准则,是不变的惯例。因此,发明要“禀经以制式,酌雅以富言”。

刘勰尽管以为圣文雅丽、衔华佩实,以圣文为文章写作的模范、楷模,却并不否定文章的开展改变和作者的艺术首创。他通过对文学开展史的考察,提出了“时运交移,质文代变”,“文变染乎世情,兴废系乎时序”(《时序》)的变文开展观念。别的,他在“文之枢纽”中不只要“师乎圣,体乎经”,还要“酌乎纬,变乎骚”,强调文学开展中“变通趋时”的规则性和文学发明中“变通适会”的灵活性。

刘勰的文学常变观在对《楚辞》的谈论中体现得非常鲜明,从文学的开展看,经是正体,骚是变体,中国文学史上著作的开展,由正体而演化成变体,《离骚》乃是改变的端绪。刘勰怀着赞赏的态度来对待这一首创的变体,说它是继《诗》之后的“奇文”,是“《雅》《颂》”之博徒,“词赋之英杰”,是文章变体的杰出代表。从艺术首创来看,《楚辞》的作者“自铸伟辞”,以首创为能事,发明出了“气往轹古,辞来切今,惊采绝艳,难与并能”的艺术杰作。刘勰充分肯定了屈宋的艺术首创和《楚辞》的华丽文采,《事类》说:“观乎屈宋属篇,号依《诗》人,虽引古事而莫取旧辞。”《时序》又说:“屈平联藻于日月,宋玉交彩于风云。观其艳说,则笼罩《雅》《颂》。”这些都标明刘勰是发起文学的改变开展,赞成文辞的自铸首创的。但是,刘勰又并不建议无条件的改变开展。他以为“自铸伟辞”的条件是“取熔经意”,只有“依经以树则”,“附圣以居宗”(《史传》),掌握经典这个常体,“执正驭奇”,才干取胜文场。依据这个规范,刘勰区分了《楚辞》与《精致》的“四同”、“四异”,指出了《楚辞》的不足之处,最后提出了“酌奇而不失其贞,玩华而不坠其实”的要求。刘勰便是这样本着“执常以迎变,要变以知常”的常变观念来评价《楚辞》的。

(二)文体有常,法术无方

“设文之体有常,变文之数无方。”(《通变》)这里把“有常”的文章体裁与“无方”的写作技巧对举,提出了文体与技巧之间的常变联系。

咱们知道,文章的各种体裁一旦构成,就具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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